七元

【堂良】兄友弟恭 01

十一月的冬日,素来是万物萧瑟,遍地凄清。


今年四九城是比以往冷些,刚入了冬,雪就飘簌簌地落下来,覆了几株才将将初红的梅枝,映入眼帘的全是皑皑素冬的一片白茫。


周九良坐在家里,呆呆地望着窗外,鹅毛般大雪下得纷纷扬扬,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雪色里。他不知觉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诗,“六出飞花入户时,坐看青竹变琼枝。”好似这样的大雪日是近些年没有的,像今日下得又急又猛也是少见。


突然传来的一阵敲门声,打破了独有的寂静,他揉了揉脑袋,起身开门,来人是萧然,他倾身进来,带了一股寒气。


周九良带上门,“外头这么大的雪,你怎么今儿过来了?”


萧然没言语,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

周九良一怔,“你知道了?”


但转而一想萧然知道倒也算不上奇怪,大概这会儿他俩裂穴的消息还挂在头条热搜吧。


裂穴是周九良提的,他同意了而已。


昨儿天桥晚场他俩攒底,说的一场《下象棋》,还算是规矩,这场活早在三个月周九良去玩之前就定好了的,只是,这是他俩说的最后一场相声了。


散场之后,孟鹤堂开车把周九良送回去,一路上他耿着脖子一句话不说,然后冒出一句,“孟哥咱俩裂了吧。”


孟鹤堂先是心头一颤,转而就问,“周九良你是认真的吗?”


“是。”


“好。”


他没想到孟鹤堂答应的这么干脆,也没想到提出来这么顺利,这么简单。


实际他俩心里都清楚,这一年多以来,他们来剧场说相声的次数屈指可数,每回对活的时候,总会吵上那么几句,他俩的纲口也总是谁也接不上谁,以至于整个活有点碎,虽然观众买账,但彼此早就行神不一了。


“这事要不今儿个一同去找师傅说了吧。”


孟鹤堂开着车,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

孟鹤堂这一年多来各种通告忙的要命,好不容易休息回剧场说个相声,这人似乎偏要挑点什么刺,又加上双方粉丝整天的骂战,无论波及到谁,他看着也累,索性就应了,何况周九良不就是想舒坦吗,那就如了他的意。


裂了也好,他也累了。


郭德纲听到这事儿的时候,只叹气摇头,又劝道,这事儿你俩可得想清楚咯。只见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硬,郭德纲除了无奈,也没有别的办法,这些小辈们的心思他是猜不透,儿孙自有儿孙福,且随他们去吧。


得到了师傅的应允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今儿个全都到位,一块发了个微博。


孟鹤堂大概写了些感谢周老师这么多年的陪伴,一帆风顺之类的话,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长段。


周九良转载后,只附上一句,祝孟老师往后顺利,一切安好。


那晚孟鹤堂送他回去,一路上俩人再没说一句话。


好像,就这样分开了。


回去后的周九良才发现自己浑身紧绷的要命,一下子放松下来,哪哪都不舒服,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

要不是萧然来,这会儿他正打算睡一觉呢。


“你俩分开是因为胳膊的问题吗?”


“不是。”他回答的很干脆。


他抓了一把茶叶,又闷上水,“其实我跟他之间

早就已经到了这一步了,只是拖到现在才说出来而已。”


“还有,胳膊受伤是意外,不跟你的事,别老是整天一副欠我的样子。”


萧然和周九良是三个月前去西安休假认识的,胳膊也是那时候伤的。


那时候周九良去玩,碰到了萧然,萧然是个八线做综艺节目的小导演,他对周九良还是知晓的,但不熟,一聊天却莫名的合得来,索性就做了个玩伴,不曾想出了意外。


爬山的时候,萧然不注意脚下一滑,眼看着要摔下矮坡,周九良眼疾手快去拉他,但奈何没法借力,反而被萧然给拽了下去,好巧不巧的是左上臂摔在一块凸起尖锐的石头上,萧然倒是没什么,身上有些淤青。


只是周九良摔的严重,左上臂哗哗的流血,萧然爬起来,看见眼前的一幕,顿时慌的不行,颤抖着手拨了急救电话。


萧然觉得周九良这人是真够理智的,都伤成那样了,皱着眉忍着疼,还叫他别担心。


估计这会儿也是这样。


县里的医院治不好,简单处理后,他们辗转去了市里的医院,拍了片子后,上臂的骨头碎成好几块儿,有几处神经也断了,只能做手术,先给接上,不过伤得重,至于能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还得看复健的情况。


做完手术后,萧然在一旁耷拉着头,满脸的愧疚,反而周九良像个没事人似的,好像疼的不是他。


萧然一直自责,要不是为了救自己,怎么会伤成这样,况且他知道周九良是弹弦子的,这要是好不了,他这一辈子都安不下心来。


周九良只叫他放宽心,说这是个意外,不关他的事。后来见他还是愧疚,便说道“那接下来我的生活起居可就全劳烦您这位萧大导演了。” 萧然坚定的说应该的,这才神情放松了些。


在西安医院住了半月左右,萧然帮他转进了北京的一家医院,又住了一个多月,差不多可回家养了才办了出院手续。这受伤的三个月里,萧然形影不离地跟着他,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虽然是病着,但照顾得确实周到,让他丝毫没有减轻身量。


上个星期才拆了石膏,医生说让他定期来复查,注意复健,不要有什么大的动作,重的东西也不能提,一年以后再把胳膊里的钢板取出来。


萧然细心记好,又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,让他注意这注意那的,活脱脱的像个老妈子,周九良白了他一眼,催他赶紧工作去,要不然他攒的那点钱,过阵子吃饭都不够了,其实也是说笑,不过是萧然倒真有个活,在北京,离得不远,说来一会也就能到。


当然受伤这事儿,他瞒得好,社里谁也不知道,更甭说好几个月不联系的孟鹤堂了。


周九良早就不是最初的周九良了,更何况他孟鹤堂呢。

  

谁也别奢求什么。 


是啊,他们之间早就变味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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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属个人脑洞,文笔差,各位见谅,如有撞梗可删。



  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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